第(2/3)页 他一进来,就赶紧坐到了火盆旁边,看来他确实冻坏了,三宅弥平次很热情的将自己刚才用过的,现在已经烘干的毛巾递给了他。 那人反倒有些犹豫,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么一条又破又旧的毛巾,不过在打了一个喷嚏之后,他也顾不得讲究了,直接就使用起来。 过了一会儿,他浑身都烤干了,他突然问道: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他的语气有些高傲,三宅弥平次心里有些不太舒服,但还是回答他: “我是明智家的三宅弥平次。” “明智?”那人有些意外,但随即又释然了,“也对,这里离坂本城很近。。。。。。倒是。。。。。。你叫三宅弥平次对吗?我听说过你的名字,你在这回的荒木讨伐战里面立了战功,还有,你有一门绝艺,单骑渡琵琶湖,对吗?” 三宅弥平次正想答话,屋外面有人喊道:“主公!主公!”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,雨已经停了。 “看来我得走了,”那人站起身,“不过。。。。。。说了这么多话,你不问问我的身份吗?” “萍水相逢而已,没那个必要。”三宅弥平次笑了笑,实际上,他也猜到了对方的武士身份。 “呵呵,真是个有趣的人,下次见面的时候,我希望能亲眼看看你骑马渡湖的样子。。。。。。对了,不要跟十兵卫。。。。。。你的主公讲起与我相遇的事情。” 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?敢管自己的主公叫做“十兵卫”的,天下可没有几个。。。。。。等等!道他是。。。。。。 三宅弥平次再一张望,织田信长已经骑着马走远了。 等到三宅弥平次再一次遇见织田信长,已经是当年的冬天了,地点是安土城。 “哈哈。。。。。。三宅先生,是不是很意外啊,我肯定做梦也想不到,几个月之前跟你一起烤火的人,会是你主公的主公,织田信长我吧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是啊,当日多多得罪,小的不胜惶恐。”三宅弥平次很想说其实自己已经猜到了,但他也从明智光秀那里听说了,如果让织田信长失望甚至愤怒,那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。 “喏,先给你看样东西吧。”在织田信长的招呼下,侍从们将一个奇怪的东西摆到了三宅弥平次的面前。 “内府殿下,这是什么东西?”三宅弥平次左看看,右瞅瞅,确定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东西。 “很稀奇对吧,这东西在我们日本是没有的,是南蛮人送给我的。” 。。。。。。。 南蛮?三宅弥平次对这个名词可不陌生,很早的时候,他就跟随明智光秀到堺港,从哪里的南蛮人手里购买来铁炮,后来,少主,少夫人,玉子公主,浅雪公主都信仰了南蛮教,家中的人或出于谄媚,或出于别的什么理由,也都跟了风,几年前,有个叫作什么霍希·帕斯托雷的南蛮人,也不知给了少主什么好处,少主在一番激烈的辩论会之后,竟然不顾家中长老的反对,允许他们在领地内传教,虽然让南蛮人写了什么“五条誓文”,要他们安分守己。。。。。。但是,谁知道那些长得像妖魔鬼怪的家伙安的什么心啊?! 不过呢,摆在自己眼前的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?从来没见过啊,自己就知道南蛮人有铁炮,钟表,钢琴(在欧洲发明不久的大键钢琴,属于现代钢琴的前身),金平糖。。。。。。对了,还有他们天天挂在嘴边的“上帝”! 这东西好像是个球,上面画了画,还写了南蛮文字,球的上下两端,还用一根轴把它支撑起来。 见三宅弥平次始终看不出这其中的名堂,织田信长微微一笑, “这东西南蛮人管它叫做地球仪。。。。。。你知道吗?在南蛮人的说法里,我们所处的大地,是一个球,名字叫做地球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啊?!!!!球!”三宅弥平次的反应要多惊讶有多惊讶,“如果天下是个球的话,那么站在球下面的人不就掉下来了吗?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说实话,我也不是太明白(牛顿诞生还要有很多年),不过你家少主,也就是小五郎,他见到这个东西就没你这么大的反应,相反他还跟我说,这个地球仪的经度线,也就是画在上面的一道道竖线,画的不对。” (这个要解释一下,在地圆说被证实以后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零度经线都是处在天主教的“首都”梵蒂冈,工业革命以后,很多国家都把自己的首都定义为零度经线所在点,直到很久以后,英国格林尼治才被确定为“正点”,主角似乎不知道这些事) “这还不算,他竟然还跟我说,在地球仪的南边,有两个地方没有画出来,我当时就当他是在胡说,可不久之后,弗洛伊斯教士竟然跟我说,按照他们那边的学说,南边确实有一块大陆存在,只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而已。。。。。。你家少主一直都是这么古怪吗?” “。。。。。。”三宅弥平次也觉得他的少主这些年来确实有些怪异,不过话说回来,他到底哪里怪异了,自己这个作家臣的也说不上来。 “好了,小五郎的事情先放在一边,我们来谈谈你的事吧,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。” “我的事?” “我听说过,你旳马术相当好,而且,你的相马技术也是一流的,所以,他你就不要再为十兵卫效力了,来做我的家臣吧,以家老的身份担任我的骑兵统领,我把马奉行的职务也交给你,再给你一座城作为封地,怎么样?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三宅弥平次就开口道: “内府殿下,谢谢你的好意,只是在下不能接受。” “怎么?嫌我给你的东西太少了?” “不不不,内府殿下你所开的条件非常的丰厚,但在下从小父母双亡,是我家主公把我抚养长大的,所以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背叛他,请您理解!” “哼!就因为十兵卫把你养大,你就卖给他一辈子了?哼!你们这些人,就是太注重感情了!”织田信长很不高兴地瞪了三宅弥平次一眼,他用手拍了拍地上的榻榻米,“在我看来,这世间,最不值钱的,就是这情义了!” 三宅弥平次低着头不说话,织田信长的话让他觉得不以为然。 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情义也不重视的话,那还有什么值得重视的?看来很外面的人说的没有错,内府殿下虽然文武双全,雄才大略,但他却是个薄恩寡义之人,这种人,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之效力! (其实呢,作者觉得,情义这种东西,大人物和一般人的看法是不同的,织田信长作为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人,冷酷残忍是必然的,但他肯定不是个无情之人,不然早就被大家厌弃,众叛亲离了,只是他的感情不容易被人看到,像三宅弥平次这样的人更是无法理解。)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