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9——281 唐璜的头发-《云州物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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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杉谦信的事情就不用提了,上杉景虎那个小子。。。。。。没瞧出来啊,这小家伙能耐大啊,竟然还把自己给打败了!
当然,这小子还算识趣,至少比那个不知死活的独眼小鬼要强,打完仗之后就请和了,替自己留了条活路。
直江兼续离开之后,我突然问道:
【将军,我斗胆问个问题行吗?】
【你问吧。】
【打从一开始,你跟我说伊达政宗的事情之前,就已经决定好了,要让我去越后吗?】
【是的,我想让你对你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敌人有所了解。】
【为什么是我呢?驻扎在海津馆的武藏大人(森长可)不是更合适?】
【北条家给权六的压力越来越大,长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。。。。。。还有家康的事情你知道了吗?】
德川家康?
与别的穿越者不同,我从来就没兴趣去关注别人家的事情,再说了,我在关西,德川家康在关东,这么远的距离,难道还会产生什么交集吗?
况且就算有交集,我又能做什么呢?
从十二岁那年【附体】成为这副身体的主人开始,我就深深的感到一阵无力。
别的穿越者的人生都是越过越精彩,而我的人生。。。。。。也算精彩吧,但是跟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?
我的人生从来就不是靠我自己来安排的。
是命运在做安排啊!
成为明智光秀的儿子,成为织田信长的女婿,成为织田香的丈夫,成为织田家的武士,成为明智家的主人,成为。。。。。。
你告诉我,以上的所有事情,哪件是通过我自己的力量完成的?!
我只是被命运操控的木偶,被他牵着往前走,直到我的生命完结。
小林芳雄曾经跟我说过,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!
那叫逃避吗?!
我觉得倒像是在摆脱命运的束缚。
好吧好吧,我听你的,我不逃了,安安心心的做这个【木偶】好了。
既然是【木偶】,那就不可能挣脱控制自己的线。
不过,换一根线还是可以的。
明白我的话吗?
我的意思就是说,如果自己不能成为强者,那就做强者身边的人吧。
【木偶】永远都是【木偶】,它改变不了自己,但是,【傀儡师】却可以换人。
至少我还有一个优势。
熟知历史。
如果哪天织田信长死了,或者说织田家完蛋了,我一点也不会为之惋惜。
我只会去跟羽柴秀吉,德川家康之类的人建立友好的关系。
他们才是【傀儡师】。
。。。。。。
【德川大人?他怎么了?】
【他现在可是厉害的很呢?】
原来,两个月之前,德川家康和北条氏政在骏河边界打了一场规模不算小的战役,双方各有胜负。
不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,掌控关东八国的北条氏政,最后竟然主动向德川家康提出和解。
而德川家康没有提出任何条件,很痛快的就退兵了。
这可是个大新闻。
北条家的领地比德川家大出一倍,而且最精锐的部队【五色备】和威震东海的【地黄八幡】北条纲成都没有出动。
北条氏政是不是脑子抽抽了,这个时候和解,不就等于是他自己在认怂吗?
不理解的人多了去了,不过我们这些成天玩弄政治的人却有所察觉————
德川家康,北条氏政,这两个人一定是在某件事情上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。
不,这种关系还说不上是背叛。
至少在织田信长死之前,德川家康是没那个胆量去背叛的。
不过呢,指望这个家伙牵制北条家的想法恐怕是落空了。
柴田胜家真是可怜,不仅要应付北条家,还要监视日益复杂的东北形势。
现在连德川家康说不定也成了身后的豺狼了。
【那么,将军,请问我该怎么做呢?】
这个问题必须要搞明白,毕竟幕府有自己的立场,之前并没有直接向伊达政宗和最上义光宣战,如果惹出了不必要的麻烦,织田信长恐怕不会轻易饶恕我。
【这个比较复杂,我还要再考虑一下,时间不早了,你在不回家天就亮了。】
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【对了,代我向令堂问好。】
【呃,感谢将军挂怀。】
说来有点吓人,我竟然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回来的。
从本丸的玄关走出来的时候,我看到那里站了一个人。
是香姬的侍女清子。
【老爷。】
【这么冷的天,你站在这里干什么?是阿香让你来接我的吗?】
【老爷。。。。。。】
她的声音有些哽咽,我这才注意到,她的眼圈是通红的。
【怎么。。。。。。怎么了?】
我的身体颤抖起来。
一股比外面风雪更加冰冷的气息吹进了我的身体。
眼睛瞪的大大的的。
多年来,一阵从没有过的恐惧感占据了我的心头。
好了!清子!
不要说!
不要说!
【老爷,老夫人,她。。。。。。她在半个时辰前。。。。。。】
失去亲人和朋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?
我经常琢磨这个问题。
在贯穿我人生的【岁月之书】里,有许多令我重视的人在这里画下了属于他们的句号。
从小就侍奉我的小林安右卫门死了。
儿时曾经教我读书识字的舅舅妻木广忠死了。
我的兵法老师明智光春死了。
多次在阵前指点我战场经验的老臣斋藤利三死了。
还有。。。。。。
那些让我感到万分不舍的人,都一个个离开了我。
到最后,还是剩下我一个人啊。
。。。。。。
我以为我会哭出来,但实际上我没有。
【父亲呢?他没有来吗?】
【老爷,天海大师入冬以后便出门游历了,至今未归。】
【出门游历?】
【是的,听说他在东北有一个很好的朋友,是他在年轻的时候结交的,很多年没见了,想去看看他。】
【都这个时候了,还。。。。。。不过这到也算是父亲的性格。】
苦笑了一声,我问香姬:
【阿香,既然你一直都留在母亲身边服侍,那么,母亲大人有留下什么遗言给我吗?】
【当然有了,大人,母亲大人临终之前最舍不得的人就是您了。】
【是嘛,可惜这个儿子也真是不孝顺,临终的时候不能守护在一边。】
【千万不要这么说,母亲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怨恨您,相反,他还跟我说,大人您是幕府的栋梁,是日本不可缺少的武士,她为您的成就而骄傲。】
【母亲真是这么说。。。。。。】
【当然,母亲还有一件东西要我转交给您。】
香姬取过一个小盒子,将之打开。
【这是什么东西?】
一绺干枯的头发。
这真的是人的头发吗?
因为水分流失的关系,拿在手掌里的感觉并不是太好,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马尾了。
【这是母亲的头发。。。。。。咦?!】
香姬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我,似乎她之前都没有好好看清楚我一样。
【大人,你是什么时候把头发剪掉的?】
【啊咧?】
原来她刚刚注意到我已经换了发型啊。
【这个是在船上剪的,好了,相比起这个,我的头发一点都不重要。。。。。。母亲为什么会交给我一绺头发?这有什么特别含义吗?】
【母亲说,这是她年轻的时候剪的,保存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。】
人的毛发主要有蛋白质构成,想保存二十年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【原来这是母亲年轻时的头发啊,二十年的话。。。。。应该是我四五岁的时候吧。】
【母亲跟我说了一个故事。。。。。。那还是在二十年前,那时的父亲还是朝仓义景公手下的家臣。。。。。。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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